“不行,你先逮。”
我就怕他这么说,我把头一耷拉,说道:“强顺,对不起,我错了,我跟他们过来,其实是想救明群他们母亲的,他们母亲要是熬不过今天晚上,可能就要没命了,那小姑娘根本就没有看过我,把你骗过来,其实就是想用用你的阴阳眼……”
强顺慢慢松开了我,忿忿说道:“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玩儿了!”说着,扭头朝坟地那里看了过去,我也看了过去。
没一会儿,就听强顺说道:“明群他爸在纸人脚前蹲着呢。”
我问道:“他在干啥?”
“像是在……”强顺的话还没说完,“腾”地一下,女纸人整个烧着了。
“点火……”强顺看着女纸人身上熊熊火光说道。
看着火光我立马着了急,女纸人一烧,明群母亲的魂魄搞不好就完了,我一拉强顺,“快跟我去救火。”
强顺站着没动,眼睛依旧死死盯着燃烧的纸人,说道:“明群他妈从火里出来了。”
我身子一顿,忙问:“你说啥?”
强顺看了我一眼,说道:“明群他爸从火里明群他妈拉出来了。”
我看不见明群他爸跟他妈,就看见纸人燃烧的速度很快,要是再不过去扑灭一会就烧没了。
这时候就听强顺又说道:“明群他爸拉着他妈钻进坟堆里了。”
啥?完了,我赶忙一拉强顺,“走,回明群家里看看。”
这一次我们不是用走的,一口气跑回了明群家里。
这时候,明群家里的房门还是四敞大开着,可能因为我们跑的太快,跑到他们家里以后,导致他们家鸡窝里的鸡乱叫了起来,紧跟着,那只大公鸡咯咯咯打起了鸣。
我跑进屋里,直接冲进北里间,气喘吁吁把明群喊醒了,之后,我们三个一起走进了明群母亲的房间。
就见里间床上,明群母亲脸朝上平躺着,单子这次也没蒙头,双手在胸口放着,整个儿显得很安静,不过脸上却没有丁点儿血色,看这架势,说明已经有点儿不对劲,我仗着胆子走过去把手伸到她鼻子底下一探。
没气儿……
这时候,村里的鸡都叫了起来,天渐渐亮了。
明群走出里间把明军喊了起来,兄弟两个在他们母亲床头哭嚎了起来,我跟强顺抱着一丝不是希望的希望,把张敬安喊来了,张敬安进里间看了看以后,出来低声跟我们说,人都快凉了,早就没脉了。
天彻底亮了以后,我跟强顺各自回了自己家,奶奶这时候已经打外面溜达一圈回来了,她显然一点都还不知道明群母亲的事儿。
我垂头丧气的把事情前前后后跟她说了一遍,奶奶听完,坐在那里许久不见动作,又过了许久,奶奶这才叹了口气,她说道:“人算还是不如天算,阎王叫人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呢,这就她的命呀……”
我这时候还有很多话、很多疑问要问奶奶,不过,怎么也张不开嘴问了。
邻居们再次到明群他们家里帮忙,简简单单的把明群母亲跟他们父亲埋到了一块儿,我安慰明群他们兄弟三个,你们爸爸接你们妈妈去过好日子了,我亲眼看见的,兄弟三个听了又哭上了。
这件事过去一个星期以后,我问奶奶,为啥强顺在明群家里看见两扇大黑门,那黑门又是啥东西。
奶奶说,那是鬼门,除了鬼门,还有鬼路、鬼桥、鬼房子,那鬼门可能在还没有明群他们家房子的时候已经有了,他们盖了房子以后,偏巧大门跟鬼门合到了一块儿,这很不吉利的,门就成了凶门,住在凶门里的人,一般都不会长寿,他们家要是盖房子的时候,找风水先生看看,也就不会把门修在凶门上了。
我又问,为啥明群他爸刚死还不到一年,好像就有跟班的了,好像很多鬼都在帮他。
奶奶说,那是他生前积的阴德多,你太爷去世的时候,家里就剩下我跟你爸,我都没出门报丧,结果你太爷出殡那天来了好些人,他们抬来了上好的棺材、拿来了上好的寿衣,你说他们是咋知道你太爷走了呢?
听奶奶这么说,我心里透亮了,没说话,点了点头。明群母亲这件事呢,到此也就结束了,不过,那个白裙子小姑娘的故事,并没有结束,十多年后,我跟强顺又见到了她,我们那时都快三十了,她还是那么年轻,都能喊我们“大叔”了。
时间呢,又是一晃,初三的期末考试结束了,学校给我们初三放了一个礼拜的假,假期完了以后,我们就要开始复读,迎接一个多月以后的中招考试。
不过,就在这一个礼拜假期的第三天,这天下午,刚刚吃过中午饭,强顺过来找我,说到西边七八里外一个厂矿的游泳池里游泳,这时候,我们这里的水坑早就臭的下不去人了。
准备好了物件儿,推着自行车我们两个刚要出门,冷不丁的,门口出现了一个老头儿,看着有六十多岁,尖瘦脸颊,皮肤略黑,头顶挽着个发髻,发髻上还横插着一根竹签子,一身淡青色的长袍,一双千层底的黑布鞋,看这身打扮,像是个道士,风尘仆仆的,像是从外地步行过来的。
这种人我们见的多了,一般都是要饭的,也有骗子,装成出家人要粮食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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