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不想看着其他人成为夫人, 而是自己要做他的夫人。
哪怕这句话中又再多柔情辗转的动人表白, 纠缠撩人的情丝, 也不能让人忽略其中的含义。
秦王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脸, 这是一个美人, 她早就不像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战战兢兢, 提出这个出人意料的要求的时候也表现的理所应当。
这可不是有些荒谬么,哪个女人会自荐贵位呢?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也只有她提得出这样的要求,还是同自己, 上一次有人向秦王提要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几乎已经忘了。
眼前女子目光中带着期待,居然让人生出一种不如就答应她的念头,好像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
秦王双手扶起云裳的肩膀, 让人坐好, 与那双娇怜期待的目光分开寸余。
他力气大,就算是举起她来也不难, 云裳被这一动, 就像是生生被架着放到一边一样, 她看着面无表情的秦王, 目露疑惑。
这个要求, 是她希望能够达成的, 从另一方面讲也算是一个试探。
“若是这宫里只有妾一个女人,莫说是当美人,就算是当侍女也无所谓。但大王有这么多的女人的时候, 妾想当最贵重的那个。”
云裳心里也是忐忑, 她表现得却很淡然,这是因为在秦王印象里她现在就是地主家的傻闺女。
不知天高地厚才胆大妄为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两者在别人眼中是不一样的,前者可能让人一笑,后者就该让人受罚了。
云裳不想挨罚,想到这儿她一点一点的往后蹭了蹭。
也不知道在秦王眼中这算不算冒犯。
小孩子提出大人不能应允的请求之时,教训一顿是最简单的,当然有的家庭不是教训而是教育。
秦王听见衣物窸窣声,再见云裳抱着裙角往后退,就看出来美人是怕了他的冷脸。
“美人先回宫去吧,这件事得让孤想想。”
男人平静的声音传到了云裳的耳中,她有些不可思议,秦王居然没有生气?
虽然大多数暂时不能被答应的事情以后八成也不会实现,但今天的火力已经到了,再说恐怕惹人生厌,云裳行礼后和秦王告辞。
人离开了,室内好像变成了另一个样子,本来活泼艳丽的摆在案头的花好像没那么亮了,墙壁上的画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云裳不喜欢室内有太多人,秦王和她在一处的时候已经习惯了,现在人一走,身边一空,就彻彻底底的安静下来,显出几分寂寥来了。
重新坐到案前,取出本来打算隔几日在批阅的奏章,秦王提起笔来,这一忙再站起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灯已经点起来了,暖黄色的小火焰我再微微浮光的灯油之中摇摇曳曳。
第二日接到返回到手中的奏折的人有些人的脸色就不太好了,纷纷忧心大王的言语尖锐几分,是不是自己失宠了。
然而从同朝为官的友人那里转一圈之后发现大家都是忧心忡忡,再一问昨日的奏折里得到的回复,几人都说大王言语不美。
其中一人却笑,“在下这里,却是不然。”这一句话落下几个人的视线都落在此人身上,争相问他所言为何,可是得了大王欢心?但又觉得奇怪,这个人在平常可是跟个隐形人一样,奏本经常草草做个记号就被打回来。
此人摇摇头,“非也。”
“平日里大王从来不与我多言,昨日本上居然有两句责备指点,实在难得。不如几位与我到酒坊中喝上一杯,以示庆祝。”他在几个友人中间拱拱手,眉开眼笑,好友之间只有他每次备受冷落,这一次实在值得高兴。
他饶了这么大个弯子,一众友人自然不喜,其中一个人说道:“对你而言是喜事,对我们来说就不是了。”他摇摇头。
那个友人拱拱手,也摇摇头,“不是这般,大王向来不易动怒,怒则如雷霆之势。几位可几时见过大王只是发怒,而未曾降下责罚?”
几人面面相觑。
那人继续说:“今日所得的确是指点,只是言语略无情了些。”
几个臣子又把秦王批下来的奏折拿出来细细看了一番,里面的确是责备而不是殷殷教诲。
只是口头责备而不是处罚,那可是大王的性情变得温柔和善了,这个词初一放在秦王身上,几人纷纷汗毛立起,这可比前者更难让人相信。
有一个人似乎是想了想说:“长公主之女有一麟儿诞生,近日摆酒,听闻昨日给大王递了请柬,不知是何结果?”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人用干笑打破这阵子诡异而尴尬的沉默,“当年长公主女郎成婚大王也只是赏赐了一些财物器具,今日生子应该也不会去吧……”
几人散开之前虽然这样说,但是等到了长公主的女儿阿雁给儿子洗三的时候还是找借口没去人,而是让家人送去重礼。
宫宴之时,秦王大多数都高居主位遥遥举几次杯子,中间在来几场歌舞乐器就这么过去了,臣子们在下首饮酒赏歌舞。
但同席宴饮……令人难以想象,以至于避之唯恐不及。
长公主阿芳看见秦王的车架的时候也是惊讶非常,实在是他们姐弟之间感情一般,平日里相处大多数是依照礼仪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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