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嬷嬷哪里肯,不但亲自去吩咐了,还亲自盯着东方珞吃饱了,这才退了下去。
本来吃过饭,东方珞都有下去转一圈的习惯。
但因为今天实在是太过劳累了,便一动也懒得动了。
刚刚睡醒了,想再睡也是睡不着的,便让黄鹂去书房里拿了本琴谱研究。
今晚值夜,只留了黄鹂。
相信那三个丫鬟跟着她跑了一天,也确实累了,便早早的打发下去睡觉了。
黄鹂走过来,提着剪刀剪了一下烛花。
东方珞眼皮也不抬的道:“你下去歇了吧!我这边不用人伺候。”
黄鹂欲言又止,脚步却不曾移动半分。
东方珞幽幽的叹了口气,“还有事?”
黄鹂撅了嘴巴道:“奴婢发誓,以后再也不见那佑武了。姑娘以后外出,还是不要把奴婢扔下了。”
“好!”东方珞不假思索的道。
她不见佑武,佑武能不见她吗?
这个笨丫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窍?
“真的?”黄鹂有些难以置信,“姑娘不是哄骗奴婢吧?”
东方珞挑眉,“我一个主子犯得着哄骗你一个丫鬟吗?”
黄鹂咧嘴傻笑,心花怒放的去了外间。
东方珞就对着那本琴谱看了半天,却也只是看懂了“琴谱”二字。
不得不泄气的承认,她在这琴棋书画上,恐怕是真的没有天赋的。
这古代的淑女,不是谁都能做的。
东方珞这样子想着,不由得就悲观了起来。
钟凌风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公认才子,她却偏偏入不了门,将来真要完婚了,没有了共同语言,能过到一起去吗?
东方珞正咬着唇,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黄鹂就又走了进来。
“不是说不用你伺候吗?”语气里就有些冲。
黄鹂却侧身让到了一边,然后一个黑色的身影就闪身走了进来。
东方珞手中的书,就啪的掉落到榻前。
嘴巴圆张,更是能塞下一枚鸡蛋。
直到那人走近了,弯身捡地上的书,东方珞才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从榻上一跃而起,伸手去抢那本书。
某人却借着身高的优势,将手中的书一下子举过了头顶。
待看清了是一本什么书后,清冷的眸子里顿时就有了笑意。
东方珞跳了两下,却是够不着,不觉负气。
双手叉腰,气呼呼的道:“你给不给我?不给我,我可要咬你了!”
钟凌风见小脸红扑扑的,咬着唇,真的有些恼了。哪还敢逗她,便顺手给了她。
东方珞粗鲁的接过去,转身塞到了榻上的枕头下。
研究琴谱本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可面对着这么一个琴中高手,她还是觉得不让他知道的好。
就算他不会取笑她,可他若是想歪了,以为她这是在投其所好怎么办?
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自己现在的行为,全都是为了他好!
毕竟,自我膨胀是有爆炸的可能的。
却不知,自己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却反而挠的钟凌风心里更是痒痒的难受。
所以,东方珞刚一直起身子,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放开啦!”东方珞挣扎,“外面还有丫鬟呢!”
全然忘了,屋子里的动静似乎都是她自己弄出来的。
只是,想到外面值夜的是黄鹂,竟是莫名的心虚。
黄鹂的确有私会外男之嫌,却是个心思单纯的。
她这个主子又在做什么?
这不摆明了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东方珞突然想到了他让钦天监选定日子的事,在他怀中自行转过身来,防备的看着他,“你怎么跑回来了?想干吗?我不会跟你走的!奔为妾!”
钟凌风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抬手就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挺聪明的一个脑袋,偏偏有时候净往歪处想。
她这是以为,他求娶不成,这是来抢人的吗?
居然还知道“娶则为妻奔为妾”,懂得还不少!
东方珞被他这么一敲,皱了眉头刚想发作,待接触到他一身的夜行衣后,硬生生的把发难的话给咽了下去。
从来见他,都是一身的白。
像这样子通体的黑色,还是头一次。
但有些人偏生的皮条好,纵使黑色肃穆,穿在身后,却依然好看的紧。
钟凌风明明看到了她眼中有着小小的怒火聚拢,正等着她发作,却又突然散尽无影了。
然后听到一个艳羡的声音道:“你穿黑色,也蛮好看的呢!”
钟凌风忍者想要扶额的冲动,她的小丫头,思维跳跃要不要这么大呀?
钟凌风就捧起她的小脸,唇语道:“我穿红色,更好看!”
这话说的很自恋,却偏偏有些人就有这种自恋的资本。
红色啊!
男人光明正大的穿红色,也就那么一天了。
这样的暗示,也太明显了点了。
东方珞撇撇嘴,想借此掩饰脸上上升的温度。
却忘了那微凉的手正在她的脸上,她已经无所遁逃了。
想她两世的年龄加起来,在这个古代,都是要当祖母的高龄了,对于情事却是这般的沉不住气,还真是让人挫败啊!
这样子想着,眼神中就不觉加了幽怨。
而他的眼睛,在烛光的跳动中,却如同有碎钻在闪烁。
让她在怔愣中,不由得被其吸引。
钟凌风看着她的小丫头,脸上的表情的精彩变化,不禁喟叹一声,低头,准确无误的含住她的唇。
软软的,甜甜的,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
钟凌风就干脆抱了她,坐到了榻上,让她的呼吸渐渐的平稳,头脑也稍稍的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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