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寿礼之前，所有人都不算是徒弟。”
桃生言闭，自顾自的倒上一杯酒水。
程远面色一惊，试探道：“照你说，那山斗牛还有机会取代你成为大修弟子？”
桃生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酒水一口灌了下去。
大修收徒，可真麻烦。
不过。
看桃生这坚持的样子，定然是有什么厉害东西死死吸引住了他。
程远也不多问，只是道：“我该怎么做？”
“拦住他！”
“将他的人死死的拦住！！”
桃生眉目紧皱，面色火红，显然是对山斗牛十分忌惮。
程远心神有所触动，看着桌上的酒菜。
答应王璨儿过于爽快了，从找东西变成了拦人，前者还好跑，后者想跑估计就要用命填了。
能跟桃生抢位置的人可不简单。
二人沉默许久。
数息后，一个端着盘子的侍女走来，轻声道：“家主大人，现在弄舞吗？”
“好。”
桃生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笑的十分潇洒，故意与程远看的。
“弄舞？”
“程兄等会看看便知。”
桃生言闭后也不说话，只身子微斜躺在后面的凸出的桃根上。
很快，十几个披着黑衣的家伙从桃霞中游出，均是圆滚滚球身，没有任何样貌，它们浮在半空，按着之前侍女的步伐在半空中排着队。
桃生看了程远一眼，笑道：“起舞吧！”
“是，大人。”
侍女得了令，挥动手中的幡旗便散出道道星光。
星光落下。
半空中的家伙顿时活跃了起来。
不一会，一个个开始摆动着那圆球般的身子，在空中四处飘荡，周围的气机也随着他们的舞动而活跃起来。
程远看不见他们的样貌，只好立起耳朵。
脑中，那些小家伙被传来的声波解析开，却是由无数个小光点组成的光团。
一会后，程远睁开眼睛看向一旁的桃生。
他不明白。
这光团跳舞有什么好玩的，又不是侍女起舞。
这桃生的xp.....
蓦的。
他似乎是看到了程远的疑惑，也不言语，只是丢了一张黄纸过去，笑道：“起舞才刚刚开始，程兄莫急，后面定叫你大吃一惊。”
程远接过纸条，扫视一眼。
上面只有一句话。
【小星团，其祈天之舞能汇聚天上星辰之力。】
程远也不明白上面的意思，只好放下纸张继续观看起来。
渐渐的。
周围气机越发活跃，随着夜色降临，天上的星辰也逐渐露出了头。蓦的，随着星辰出现，半空中的光团随即变了个模样，由原本的球形变成了各类小兽，蛟、牛、鼠、虎.....
共计二十八种妖兽。
妖兽对天抬头。
很快，数道星光自天上星辰中落下，在他们周围散出道道光点。
“程兄，落出你的星种吧。”
程远点点头，念头微动，他背后随即冒出一个破了壳，长出须根的光团出来。
星种飘到妖兽之中。
之前被他们引来的星辰之力猛的窜入星种之中，不出数息时间，它上面的种壳就裂了个小缝。
“这！！！”
星种飘回程远手中，它面色惊讶，看向桃生道：“此物有这般能耐？”
程远惊讶不是因为它能促进星种发育。
而是此物隐约间增强了自己对某个地方的感知，就好像那地方在呼唤自己一般。
“小星团，你若想步入六司境此物必不可少。”
“何解？”
桃生也不笑话程远，因为他也是刚从他师傅那得来的消息，在此之前族里的记载也只是只言片语，不成体系。
“刚才程兄可是感知到了什么？”
“嗯，隐约间有个地方在吸引我。”
桃生挥挥手，一旁的侍女随即领着小星团们离去，做完这些他才看着程远道：“那便是我们要突破六司境时要去的地方，也是世界意识的指引。”
“突破六司不是只要精、气、神三者合一不就好了吗？”
“不，你听闻的只是表象。”
桃生摇摇头，指了指程远和他自己道：“修行本就是夺天地之造化，若想更进一步，自然要深入世界中去。在这个三官、四御消散的时代，六司便是这世间的支柱，五斗就是那柱上之人。”
“若真是只要精、气、神三者合一的话，这世间早就乱了套，若想步入六司之境，前者只是基础，能否感知到那个地方才是晋升的关键所在。”
“而小星团，便可以助你寻到那地方的所在。”
一番言语过罢。
程远躺在一旁的桃根处默默思索。
旁边。
常本倒是突然插了一句：“若是这般，为何那些突破过的六司境修士不将您说的地方围起来自己用呢？”
“那是世界的指引，没有地方是重复的，有可能它就在你我脚下也说不定。”
常本点点头，退回原位。
三人沉默许久。
程远蓦的睁眼道：“桃兄以此物勾起我的兴趣，难不成是想炫耀一番？”
程远明知故问。
桃生掩嘴笑道：“程兄认为此物贵不贵重？”
“贵重。”
“我送你了。”
“嗯？”
桃生挥挥手，一团光点随即浮现在他手中：“这些玩意对于程兄可能珍贵，但对我来说只是师傅顺手朝天上捞一把的事情。”
“多谢。”
程远朝他鞠了一躬。
怪不得有人挤破脑袋也要去大修士的门下，哪怕只是当个扫地的门童，别人随手丢的东西，便是你这辈子都难以寻到的物件。
“哈哈哈！”
“你我兄弟论事，做这般干嘛？吃饭！继续吃！”
桃生哈哈大笑，挥袖将程远托起。
三人吃了许久。
直到天上圆月高挂时，才缓缓起身歇息。
————
桃林，中心一处木屋内。
一盏暖黄油灯立在桌上。
黄须眉在里面的草团上酣睡，浑身血气滚滚，好似个熔炉一般散发着热气。
程远坐在他旁边，不断打出法力舒畅其筋脉。
常本站在一旁，脸色有些担心道：“老爷，您下了决定要去帮忙？那可不是找东西，而且是去拦人了。更何况，那人还是杀气满满。”
“为什么不去？”
程远打出一道掌印，将逃窜的血气压了回去。
“为了那什么小星团，咱赔上命不值得。”
“你不相信老爷我的实力？”
常本愣了一下，喃喃道：“老爷您自己心里也知道的，那山斗牛能以人身化作妖身，又以此参加了大修的收徒之礼，自然是有十分过人的地方，要不然又妖又人的，您也知道该有多么不容易。”
“呼~！”
程远吐了口浊气，道：“我在乎的不是那什么小星团，若是真如桃生所说，只要五斗境的大修往天上抓一把就能得到，我也可以等个几十年的时间，去宗门里换取一个来，我要的是其他的东西，你知道吗？”
“如今身在沼泽，挪移艰难，由不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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