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修士啊,即便寿元将近,只要自己愿意,也可以保持年轻时的容颜。
“前辈,请问叶凡渡四极天劫,您有什么安排?”王坤询问。
“都可。”姜太虚面带微笑,道:“你的心有点乱。”
王坤鼻子一酸,将自身的困境说了出来,躬身道:“请神王前辈指点!”
姜太虚笑着点点头,道:“你是因为觉得那些人的死跟你有关联,才内心自责的吗?”
王坤一怔,他仔细思索一翻,发现确实如此,很诚实地点点头。
“如果那些人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你会怎么想?”姜太虚又问道。
王坤摇摇头,道:“我应该会很伤感,但不会这么痛苦。”
“伤感又是哪种伤感?”姜太虚追问道。
王坤想了一下,道:“物伤其类。”
“那现在你觉得从根本上来讲,你是因为那些人的死去而伤心,还是因为觉得是自己造成了他们的死而难过?”姜太虚问道。
王坤一怔,脑海里快速翻滚,他一阵失神,这竟然才是真正的他吗?
不只是因为同情,更多是因为自私!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心中惶恐不安,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
他承认自己不是道德高尚的人,他也没想过要去当圣人,但最朴素的同情心他一直都是有的,或许不大,但一直都在。
就算不是他的亲朋好友,看到老人受苦他会难受,看到小孩摔倒也会揪心,就算只是听闻陌生人遭受了苦难他也会叹息。
“你自然是有同情心的,是人皆有同情心。但同情心是有边界的,再深的情感就要源自你的内心了。在这件事上,你痛苦的最大的来源——是那些人的死亡,还是自觉有罪恶?”姜太虚笑着问道。
王坤心乱如麻,他闭上眼睛,泪水长流,颤声道:“是因为觉得自己有罪。”
“那你觉得这样对自己是好还是不好?”姜太虚淡淡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王坤战战兢兢道,他不想再说下去了,想要逃离这里,但却迈不开腿。
姜太虚拿起书册,静静观看。
好半响过去,王坤才睁开眼,心中无比凄怆,脸上一片憔悴,忐忑不安地问道:“前辈,您觉得应该怎样才好?”
姜太虚放下书册,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觉得评价的标准是什么?又该由谁来评价?”
“我不知道。”王坤很迷茫,躬身道:“还请前辈赐教!”
“这个问题,别问我,我教不了你,也没人能教得了你,只能自己去看、去悟。”姜太虚摇头,这种事,没有唯一答案,也就没有答案,谁又教得了谁?
王坤黯然,他想起了红尘炼心,接下来或许应该去游历下东荒,见识下各行各业的人和事。
“好了,既然弄清楚了痛苦的根源,我再问你:作为一个正常人,他最大的负责人是谁?”姜太虚开口道。
“自己。”王坤脱口而出。
“嗯。那些死去的人,在死亡之前有没有被限制住行动自由?”姜太虚道。
“没有。”王坤若有所思道。
“那在他们死亡之前,他们有没有足够的时间远离争斗中心?”姜太虚又问道。
王坤神情发愣,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那有没有人在死亡事件之前选择了离开圣城?”姜太继续问道。
王坤愣了一会,继而神情古怪,还能这样解释?
虽然总感觉怪怪的,但他心情不自觉的轻松了许多,又追问道:“可也有很多时候,争斗的余波太大,有些人就是想跑都跑不掉啊!”
“是你跑不掉,还是你造成的余波别人跑不掉?”姜太虚反问道。
王坤哑口无言,他竟然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杠精。
“修士不管修为高低,都要时刻警醒自己,只做自己力所能力的事情,也要远离自己逃不脱的漩涡,包括看热闹。”姜太虚感慨道,每年都有很多修士看热闹死去。
王坤迟疑,忍不住好奇道:“那要是明知不可为而必须为之呢?”
“那就坦然赴死吧。”姜太虚轻声道。
王坤一拜:“多谢神王!”
天穹上,大战到了白热化,天地规则,大道纹络,充斥虚空,风云变色,宛如天神之怒。
“你到底是谁?”暗夜君王大喝,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天底下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大成王者,竟然在掩饰身份的情况下,还能跟他斗的旗鼓相当,简直荒缪!
虎王并不作声,这是一个很好的陪练对象,可不容易遇到,要珍惜。
“双子王举世无敌!不管你是谁,给我死来!”
暗夜君王怒不可赦,仰天嘶吼,勾动大道的力量,各种大道法则划过夜空,汇向手中的金色的战矛,向前刺去。
“锵!”
虎王手中方天画戟流动出无穷道纹,竖劈了过去,两者间千万道恐怖的光芒浮现,很快又堙灭不见。
“圣贤复苏!”
暗夜君王怒不可赦,须发皆张,身上的黄金神衣绽放万丈光华,宛若有了生命,不断震动,虚空都被震出了道道涟漪,暗夜君王如一尊浴火而生的神只。
“暗夜之主,永生不朽,血脉复生术!”
他大喝道,黄金圣衣勾动大道,万千金色神华射出,连接天地虚空,汲取大道本源,漫天星辉汹涌而下,一片璀璨,如一片磅礴的天河,贯入暗夜君王体内。
“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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