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通拍开一坛,灌下一口,道:“三年多来,伏国可有变化?”
“没什么大变化,又开了几块荒地,多了几个天王。”
伏国,和其他国家不一样,国主徐寇没有亲自执掌,而是分封了许多天王、妖王,每个王一块地域。
这次卢通等九人,徐寇一人都没有选。
卢通看了一眼外面,小声道:“你那位徐师兄,不担心出现国中之国?”
“哈哈……”
宋言柏仰头大笑,笑了许久才收起笑意,道:“真有那天,不用别人动手,我先撕了那人,吞了那个什么国中之国。”
卢通笑了下,没有再多说。
以力制国。
徐寇或许可以压服一众天王,但是一国之力没有凝聚在一起,时间一久,进境势必不如其他国。
远的不必考虑,单是杖国。
杖国内礼法森严、井然有序,不出意外,短则百年,长则数百年,国力一定会胜过伏国。
他放下酒坛,敛起杂念,道:“我今天来有一件大事商议,关乎伏、杖两国。”
“什么事?”
宋言柏没有太在意。
卢通道:“两国明面上交易断绝,各有不便,不如在西城外设立一个集市,方便我们互通有无。你觉得如何?”
边市,绝鹤的主意。
他准备照搬一遍,独自一人立下伏、杖两国的边市,凭此功劳,彻底奠定胜局。
宋言柏想了一会儿,点头道:“不错。”
卢通眼睛一亮,道:“此法可行?”
“不可行。”
宋言柏又摇了下头,道:“听起来不错,就是我说了不算,那个位置是武峰天王的地盘,我不能插手。”
“你们的国主下令呢?”
“不会,国主不会为此下令。除了大军出征,平时国主不会干涉我们的私事。”
宋言柏把“私事”二字说得很重。
卢通心头微沉。
伏国,国兽是吠风犬,国风也和狼犬类妖兽一样,每个天王都是一个狼群,只有狩猎时才互相配合。
他想了一下,道:“听说每个天王麾下都有犬妖?”
“对,国主的命令,十年内必须保证每十兵配一犬,所有犬妖都是我训的,怎么样?”
“厉害。”
卢通随口奉承了一下。
宋言柏听得无趣,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卢通道:“这么说,所有天王和你的关系都不错?”
宋言柏丢开空酒坛,翻了下眼皮,道:“那是因为他们有求于我。”
卢通愣了下,怀疑宋言柏在暗指他。
“哈哈……”
宋言柏张口大笑,道:“卢兄,你不一样,你找我办事,无论事情大小,心里没有半点求人的心思。”
卢通干笑了两下,继续说起正事,道:“既然你们常有来往,能不能把‘边市’设在这里?”
“我这里?”
宋言柏蹙起眉头,又拍开一坛酒,迟疑道:“卢兄,我知道你们在争功,可是为什么非要设下边市?”
卢通叹了口气,道:“你觉得如今的四国,还有以后开疆完毕后的交界列国,前景如何?”
“少不了一场恶斗。”
“对,互通有无是为了积蓄底蕴,比别人快一分,厮杀时就会多一分胜算。此事对你有利无害。”
“可是……我这里没有人手,除了养狗的、放狗的,只剩下几个生孩子的。”
卢通堆起眉头。
人生路难走,向上走、想成事时尤其如此,一步一个坎,上一个刚过去,下一个已经到了脚下。
他正思索时。
宋言柏突然道:“有办法了?”
“什么法子?”
卢通十分意外。
宋言柏提起酒坛,猛地灌了一通,用力砸在长几上,道:“别问了,等着喝我家的喜酒吧。”
……
双王结亲。
双喜临门。
牧犬天王宋言柏之子宋龇天、武峰天王罗民之女罗潮,结为修行道侣。
同日,宋言柏、卢通在虎口关立下一座集市,作为贺礼送给这对新人,由他们管束以后伏、杖两国的往来商家。
锣鼓声、炮响声、狗叫声,一派喧嚣中,一大一小两个新人,朝宾客们拱手行礼。
宋言柏的长子年仅十四。
而另一位新人罗潮,已经是筑基修士,不会小于二十岁,看面相可能更长一些。
九夫人看了几眼,凑到卢通身旁,道:“小家伙还搞不清怎么回事呢,我猜罗潮成年时,宋言柏儿子还没生出来。”
卢通扯了下嘴角。
宋龇天有没有生出来不知道,不过九夫人成年时,蹄子肯定没出生,蹄子的爹、爷也未必在世。
九夫人也猛地意识到了,脸色迅速泛红,坐回原处不再言语。
“卢兄!”
一只大手按在背上。
卢通回头看去,宋言柏和一个面相精悍的青年人,正勾肩搭背地抱在一起。
“这就是罗天王。”
“这就是卢通,当年还没有外城时我们就是生死之交。”
宋言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哪怕是金丹修为,眼神也开始有些朦胧。
卢通看着罗民,拱手道:“久仰!”
罗民面带笑意。
“我与卢道友早有缘分,只是此前时机未到,一直没有结识。”
“哦?”
卢通挑了下眉头。
罗民道:“良妖茶酒馆,听说是道友的生意。以前西城门的所有力夫、挑夫,都归我管,他们不少人都光顾过。”
卢通咧嘴一笑,道:“原来如此,劳烦道友替我谢过他们,照顾卢某的生意。”
罗民正要开口。
宋言柏拉住二人,一人塞了一坛酒,道:“旧缘分、新交情,加在一起更该痛饮一番,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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