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澎湃的心情一夜都没有睡好,邵仲平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失眠了。
不是因为要去东京,而是因为华人行下的匆匆一面。
那是一种遇到了宿敌一般的战栗感,是心头热血无法平息的战意。
第二天一早邵仲平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哈欠是一个连着一个。
早饭餐桌上,邵仲平放下手中的橙汁。
“妈咪我今天下午要飞一趟东京。”
“这段时间家里你自己多注意。”
“公司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原本用勺子舀着白粥的陆桂萍有些错愕的抬起头。
“还有一个多点月就过年了,你这个时候去东京干什么?”
“小日子恶的很,过去做咩?”
邵仲平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工作需要,有一个新的项目需要我去那边见一个人。”
陆桂萍轻叹了一口气。
“多久能回来?”
邵仲平语气笃定道。
“快的话一周,长的话大半个月。”
接着又宽慰道。
“放心今年春节我一定在香江陪您。”
陆桂萍点了点头,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到了碗的上面又放了下去。
“就你一个人去吗?”
邵仲平“嗯”了一声。
“这次我自己飞过去。”
“一周前我已经派两个人先过去了。”
陆桂萍这才算放下心来。
……
PM 13:35
飞机从启德机场升空。
邵仲平坐在商务舱里眼睛看着舷窗外有些暗沉的天空,心情同样有一些阴郁。
这趟东京之行,显然没有他早餐时跟陆桂萍说得那般轻松。
只希望能尽快见到井上大佑把事情搞定。
拿了一个眼罩戴上,昨夜一夜没有睡好,上午又去公司安排了事务的邵仲平很快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整个商务舱连同邵仲平在内总共就只有三人,其余两人分别为一男一女,看动作神态那一板一眼的模样就知道是要回故乡。
路过的空姐见邵仲平已经睡着,取来浅咖色的毛毯替他轻轻盖上。
三个多小时后,飞机在小日子上空绕了一个大圈终于响起了要着陆的提醒。
邵仲平也被空姐用手温柔的拍醒。
“先生飞机就要着陆了,请系好安全带。”
邵仲平这才坐直了有些下滑的身体,一把扯掉挡着眼睛的眼罩,道了一声谢。
随着飞机在机场降落,邵仲平孤身一人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办完入境手续就出了机场。
时间也同样来到了下午17:53。
机场外面橘黄色的灯光看着分外温暖,可夜色早已经笼罩了大地。
从机场出来,邵仲平就开始逐渐加快了脚步,见到一辆出租车走下的乘客刚刚付好款,司机也刚刚抬起空车的牌子。
他一个健步拉开后座的车门就坐了进去,用并不是很流利的日语说出了“新宿”两个字,然后是一段催促的话语。
RB司机“哈衣哈衣”了两声就挂挡开了出去。
邵仲平身体移到车窗玻璃处,从车子的反光镜里看到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正盯着他这边焦急的踱步。
什么情况?
此时的他也是一头雾水。
从出下飞机出来到办完入境手续都是一切正常,可是一到大厅邵仲平就感觉到了异常。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多心了,可身在异国他乡还是保持着足够的警惕。
最后在出机场大门的时候,抓住机会冲上了出租车,现在还被他见到了那两个跟踪自己的人的模样。
因为邵仲平爷爷那一辈经历过“黑色圣诞节”,因此一家人对于来RB游玩一直就十分忌讳。
邵仲平也从来没有来过,更不用提是否有得罪过人这回事情了。
出租车司机三十五六的模样,白衬衫黑西装,手上还带着一副纯白色的棉布手套。
“先生,你是要去新宿的歌舞伎町?”
邵仲平的日语是他以前抗日的时候,一个小日子女友教的,简单的说话跟书写是没有问题的。
“歌舞伎町?”
“就去那吧。”
“开快一点!”
跟司机说着话,他的眼睛却不时从车子外面的反光镜里,查看车子后面的情况。
见到没有车子跟上来,邵仲平心里面才总算放心不少。
司机似乎从车子的后视镜里面也看出了邵仲平的不安。
“先生您应该是来旅游的吧?”
“不用担心,东京的治安是很好的。”
“你不会有人身威胁。”
邵仲平把背着的双肩包卸下抱到胸前,嘴里敷衍道。
“希望吧!”
出租车在歌舞伎町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用在香江就兑换好的日元支付完车费,邵仲平再次背上背包就下了车。
转过身见到的是闪耀着霓虹光彩的“歌舞伎町”四个中文大字,呈半圆形挂在拱形的彩色玻璃灯光桥下。
它的下面由两根银色的铁柱支撑着,柱子头上用钢筋焊成铁笼固定,往上还有两个向里弯曲的牛角造型。
每根钢筋上面缠绕着蓝色的霓虹灯带,远远看去绚丽的颜色外面有幽静的蓝色包裹。
没想到现在的歌舞伎町招牌会是这个样子的,邵仲平驻足看了三秒就双手拉着双肩包的肩带,微微低头往里面走去。
黄一武在电话里告知邵仲平的地址就是新宿歌舞伎町里面的一家旅馆。
东京十二月的入夜时间是在下午四点不到一些,现在来说已经是夜晚最好的时间了。
小日子六七十年代正是经济开始腾飞的时候。
经济腾飞同样也让他们国内开始“繁荣娼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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