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承受着这位警察同胞的责难。
三船烦躁地回头看了看他,见他还跟个蜗牛似的,就转过身去两大步走到他跟前,弯腰一下子撸起了那孩子的裤腿,只见绷带上已经渗出了血。
“靠,你这玩意儿是不是还得换药啊?”
“昨天就该换了。”
三船放下裤腿站起身来,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给你换了药,你是不是可以走快点!”
他们找到一家药店,三船让千叶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买了点药品和绷带,末了还问人家有没有泻火药,而且毫不避讳地说自己一换地方就容易上火便秘。
那个戴眼镜的中年大夫用半生不熟的英语跟他说,他恐怕不只是上火的问题,如果再不戒烟,他的身体就会为之付出代价。
三船没搭理他,付了钱拿了东西直接走人。
天黑之后他们又找了家便宜的小旅馆,像上次那样要了一间房。三船还可以告诉柜台后面的接待员,说千万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他们的情况,如果见到有可疑人物进来,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他们。最后还异常慷慨地掏出10个卢布作为小费。
进了房间,三船就像里的那个职业杀手一样,把所有的门窗全部关好锁上,拉上窗帘,然后将买来的药和绷带一股脑扔到千叶的床上让那孩子自己摆弄,他自己则开始摆弄那台怎么鼓捣都是俄语频道的有线电视。
千叶挽起一只裤腿,将旧的绷带拆开。伤口还没有结痂,因为不断有血从里面慢慢往外渗。他清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然后敷上药水,缠上干净的新绷带。
三船在一边烦躁地不停换台,但偶尔会有意无意地瞥他一眼,看到千叶的小腿上有一道手指长的新鲜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有点发炎的迹象了。
“怎么弄的?”他问了句。
“让刀划的。”千叶说。
“那人用的不是枪吗?”
“他也带了刀。”
三船扭过头去看着电视又换了几个台,然后又扭过头来:“那人是冲你来的吗?”
“我也不知道,”千叶低着头说,“我意识到有危险的时候周围已经开始骚乱了。”
“有其他人受伤吗?”
千叶默默摇了摇头,不只是没有还是没看清楚。
“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有人从后面制住了他,另一个人抢过他的匕首做防卫,结果却防卫过当了……”
三船“切”了一声:“正当防卫跟故意杀人之间就是条灰色地带,很多人都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千叶低着头不再说什么。换好了腿上的绷带,他把那条腿慢慢放下,开始拆手上的带子。“糟糕,”刚拆了几下他就说,“跟手指黏在一起了,揭不下来……”
三船看见他手上的纱布也已经被渗出来的血染红了。通常遇到这种情况,应该用酒精浸泡伤口让血块自行化开。可是现在他们的条件有限。“那就去接盆清水泡一泡!真麻烦……”他不愿再看到那种血淋淋的伤口,就摆摆手让那孩子到洗手间鼓捣去。千叶听话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自己走到卫生间里去了。
当晚睡觉以前,三船把能搬动的桌子、椅子、矮柜都堆在一起顶住了门,然后紧握手枪和衣而睡。在那之前,千叶就将受伤的那条小腿在被子外面晾着,躺在床上安静地睡去了。
这本书的灵感来自于美日韩合拍电影《登陆之日》。那部讲述男人间兄弟情义的史诗电影深深地打动了我。看完这部电影之后,很想拥有这样一个朋友:他既是我的对手,又是我的同伴;即使在我穷凶极恶的时候,他也不会放弃我;在我变成魔鬼的时候,他能把我拉回来;每当我跌倒,他总会折回来将我扶起;在生死关头,他愿意将自己的梦想托付给我。如果能拥有这样一个朋友,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自己。死而无憾!
可是我知道自己不配拥有这样的情义,所以只能将这份感情寄托在自己的作品之中。
其实我一直很向往男人之间的那种感情,它不像爱情一样那么温柔缠绵,却充满着刚烈的深沉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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