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四年除夕,张牧之自感修炼《正一御神洗身法》有成,遂从静室中破关而出,同灵应观众道士一起拜神,过年。
而后又将长明仙子和自己一起以天蓬秘法为核心,借鉴正一、上清两派玄理推演出的《天蓬诛魔炼真法》传给玉罗刹、左梦鱼二人。
此法观想天蓬元帅为法主,同样走的是正一教“以一御万”的路数,却又不像张牧之自己练得《正一御神洗身法》一样在需要在自家穴窍中蕴养诸神真形。
而是取天蓬元帅杀妖杀鬼,驱邪驱魔之意,斩杀巨妖大魔后将妖魔精气纳入自身,再以天蓬法相炼去其中邪意,只留至纯法力供自己修炼。
说白了这是一门靠斩妖除魔而增长修为的功法,若无识海中天蓬法相镇压妖魔邪气,这便是彻头彻尾的魔功。
但同时此法也是证道长生的上层法门,所谓“炼真”,即性命双修,成就真我之意。
也就只有张牧之这等胆大包天之人才会创出这等炼化妖邪成就自身的法门,按他的话说便是“持心正,万法皆正。”
张牧之传法的同时也是再三告诫,修行此法必严守戒律,非害民妖邪不可斩杀,若有一日二人以此法滥杀无辜,必以神雷轰灭形神。
玉罗刹和左梦鱼二人皆郑重叩拜,以道心盟誓绝不以此法作恶,然后才被传授了法门。
至于灵应观中其他的道士,则要在历经重重考验之后才能有缘得传此法了。
张牧之又取出自己炼制的六甲印递给左梦鱼:
“梦鱼,我这六甲印中有十二丁甲神的分神入驻,你修为不及玉罗刹多矣,这六甲印便赐予你防身。”
“你受箓之后便可凭此六甲印念咒差遣丁甲神将,如此日后在外行走我也放心。”
左梦鱼再次叩首:“多谢师父,弟子日后当勤勉修行以报师恩!”
自今日起,张牧之门下弟子皆主修天蓬之法,内练、外用法门齐备,算是在天师府外再开了一脉。
张牧之传法之后于正月初五再次闭关,自言要以三昧火炼尽元神中的阴渣,少则半载,多则一年便能成就阳神境界。
至四月,正值春暖花开之时。
倭寇驾海船四十余艘进犯浙东,连破台州、桃渚、宁波等地。
自洪武年间设立为明朝四大海防名卫之一的昌国卫,亦被倭寇攻克。
但凡倭寇所过之处,无论官庾民舍皆被焚劫一空。
太皇太后、皇太后、正统皇帝一起下旨南京城外拱卫的各军及扬州、杭州等各大城池守军一起发兵抗倭。
然而这些来自海外的贼寇并不同大军正面交锋,亦不以攻城占地为要,往往烧杀抢掠一番便游走他处。
更兼倭寇中有精通遁法、擅长刺杀之术的忍者之流和侍奉“神明“,擅长巫蛊诅咒之术的阴阳师随行,致使抗倭联军损伤惨重。
燕京大报恩寺高僧普渡慈航向两宫太后建言,可着江浙各道家宫观弟子助相助大军征战。
于是茅山上清派,灵宝派,神霄派,静明道等皆派弟子下山,或是入兵营辅助军事,或是结伴游走各地抵御倭寇。
朝天宫主持张懋嘉真人座下刘宏达、李云崖二人也率领观中百来位弟子入军中历练。
这些来自各门各派的年轻道士有能望气者,有善招将者,有能占卜吉凶者,有能以符法加持火器、兵刃者……
有了这些道门弟子施展灵符、秘法相助,大军征伐倭寇的局面大为改观。
然而这场抗倭之战中最出名的“道士小队”有两支。
一支是南京锦衣卫千户左梦鱼,率领四五十名锦衣卫精锐,连同四十余名灵应观里出来的道士,屡次预判了倭寇动向,并同倭寇正面交锋。
众道士皆善天蓬秘法,手持天蓬钟,天蓬尺,天蓬印等诸般法器,轻易便能破去那些忍者所谓的“遁法”。
锦衣卫精锐个个武艺精湛,手中绣春刀又有天蓬神咒加持,斩杀那些忍者、浪人之流如砍瓜切菜。
另一支小队仅有三人,是玉罗刹带着黄二郎、胡馨儿两个道童。
玉罗刹如今杀性明显收敛了许多,并未像左梦鱼那样对倭寇一概斩杀,而是专门朝那些能通鬼神的阴阳师下手。
倭国号称有有“神明”八百万,其实九成九都是山精鬼怪之流,如何抵挡得住天蓬正法?
那些借鬼神之力行法的阴阳师面对玉罗刹手中的拂尘和天蓬尺,就如孩童面对手持利刃的猛将,几无丝毫反抗之力。
甚至是那些同阴阳师签订了契约的鬼神、妖精也被天蓬法镇压、斩杀。
没有了忍者和阴阳师,众多倭寇中所谓的浪人武士就如同没了牙的老虎,自有军队前来收割性命。
至于黄白两个童子此行则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说白了就是因为师父闭关,他俩在道观里呆的烦了,跟着玉罗刹出来“磨砺心性。”
如今这两个道童都已靠熟读道经巩固了人身,八大神咒也背诵的熟练,稍稍有些灵验的却只有净心、净口、净身三大神咒,外加一个金光咒。
另外就是张牧之的这几个门人,左梦鱼,玉罗刹,包括两个道童都在今年三月初被张懋嘉带往龙虎山受了道箓。
四人不论大小年龄,皆受的是最低等的《太上三五都功箓》,箓职亦挂在雷部之中,或为小判,或为童子,都是不入流的散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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