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狠一说,你与圣洇流倒不相上下。”宇文拓悠然坐在椅上与娇栀说话。
“我不如他。”娇栀神色平静,慢条斯理地剥橘子。
“那不能,”宇文拓凑到娇栀面前,“他对不喜欢的狠,你是对喜欢的狠。”
“呵,那真好笑了,”娇栀把脸偏到一边,又沉声道,“他对喜欢的更狠。”
因为不容背叛。
“不过,你设那么多道机关,对我们有什么用?”宇文拓不解。
“没用。”娇栀看宇文拓有被耍神色,又补道:“对你们没用,我只是在找东西,找不找得到要看天意。”
“那我们?”
“这就要看你们能否把握机会了,”娇栀又笑,“圣洇流独闯敌营可是反败为胜的大好时机。”
“说的不错,现在杀了他都有可能。”宇文拓有显然的高兴,附和着,忽而想起什么“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的功劳!”
娇栀淡定地将一瓣橘子投入口中,连个白眼都不屑给他,才知道?
这真杀圣洇流了,最得便宜的就是慕容惜。
要不仅凭慕容珠迤的威势……也不能压下慕容惜的不满。
定会暗中使绊子的。
现下最得利的是他,自然配合得紧,唯恐有失。
娇栀又道:“不是你的功劳就变成你的功劳,把慕容惜杀了,说他殉国或者误事而斩,你把这位置顶了不就好了!”
“慕容郡主又不止一个兄弟,她会舍得的。”
宇文拓:“……”
不知该说是天真还是狠毒。
这个世界的女子怎么了?和书上写的一点都不一样。
“太子,接下来我怎么做?”吴叡六神无主,急忙问圣洇流。
圣洇流步履轻盈,寻常用的扇子早折了插在腰间,如郊游般惬意,内里心急如焚,完全未理吴叡。
也未想什么脱身之计,满脑子的娇栀没跑娇栀只是个寻常人娇栀还是他的等等少不了“娇栀”二字的没用处更没出息的思想。
“等等!”圣洇流忽而停住脚步,吴叡立马凑到圣洇流身边。
“交出策天卷!”
城楼上忽而降下十余个白衣紫纱蒙面的女子,个个持一柄素伞,如谪仙临凡。
吴叡不由看呆了。
圣洇流略一蹙眉,扇在手中。
“策天卷本就焉寿山之物,速速归还,倒可饶你不死!”为首女子一般衣着,只腰间系一个累丝精致银铃,长长紫穗流苏悬挂腰间。
一柄拂尘白须若雪,直指圣洇流。
“前辈误会。”圣洇流执扇相揖,“在下并无策天卷。”
“贫道不信!”为首女子飞身而起,素伞立在空中,一柄拂尘直击圣洇流面门。
“哎…”宇文拓捧着明显又被撕过的策天卷哀声叹气。
“总得取信于人,何况荀婒那个被策天卷折磨疯了的女人。”娇栀安慰他道:“别这么小气嘛!反正是没字的地方!”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娇栀拍拍他肩,“耍一回圣洇流多难得!”
圣洇流偏身一躲,扇面黑白变化刀刃翻飞似雪,而那女子手中拂尘竟纤毫无伤,足尖抵伞,空中悬伞,立刻收合如箭来袭,此时其余女子亦成包围之势手中素剑步步迫近,吴叡见这阵势不由昏倒在地。
圣洇流飞身一踢,素伞白绸裂成几块,乍然有声,拂尘攻势更盛,至柔白须裂空清鸣。
圣洇流看到袖间衣服有一点破损,心下不喜,掷扇空中,手指轻翻竟掣出一把剑来,若有名家在,定认出那是失传已久的冥玄剑,只是不想竟被重组成这等神兵利器!
剑身一面亮如雪,一面沉似夜,镌剑纹如水,水上亭台楼阁琼花玉碎皆映其上,比扇多分戾气,圣洇流从未用过剑形,只使扇,而今看来,是要动真格了。
“策天卷在慕容氏手中,前辈二十年前便已知晓,今番疑孤,不该先疑那示物之人么?”
圣洇流一剑回旋,拂尘短了三寸。
为首女子登时怒道:“二十多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得放过一个!”
依旧拿着那短了三分的拂尘与圣洇流对峙。
而这一群人专心打斗,却未察觉背后黄雀。
城上坐着两人,看底下一群人打架,看得好不高兴。
“潮儿说他身上有金子,我没看到…”
“他身上有钥匙吗?我也没看到!”
“莫不是你老眼昏花?”
“去,本公子玉树悔风青春年少,你才老!”
“要不,趁他们打得厉害,下去瞧瞧?”
“瞧什么瞧!上边看不出来,下近也看不来!”
“那……”
“应该去摸摸!”
“论无耻,我只服你。”
底下人专注于打斗,一群女人围攻一个男人,高高城墙上身法诡异的两人同时无声擦壁落下,恍若夜月行船,了无痕迹。
圣洇流不想这为前之人已丧心病狂,不杀了他不甘心似的。
正全力应战,忽看见一个白影一闪而现,刀刀相擦声中隐约听到什么…
“你摸到了?”
“没有啊!换你换你!”
又一个黑影更快从眼前擦过,连面前女子都未有察觉。
“有吗?”
“没有!怎么回事?”
“青出于蓝呗!敢骗师父了!”
“那咱们来干吗?”
“回去呗!什么值钱的没有…”
“走…白跑一趟!
圣洇流眨眨眼,白影黑影全都不见,耳边“锵”声清沥,他幻视?还幻听?
“还是没有。”娇栀叹一口气,慢慢走到宇文拓身后,双手抚过他脸。
宇文拓慢慢绽开一个笑容,正朝后看时,突觉颈上一凉,再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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