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整面墙壁上,都是大量泼洒的鲜血,死去的这几位护工,生前就像是脑袋里面被安装了炸弹一样,然后猛地炸开,将脑子里面白的红的全部给炸了出来,泼洒在墙面之上。
令人心里生寒。
“这……这是什么情况?”郝槐头一次如此惊魂未定,因为与着相似的情况,他见过一次!
那一次,正好是零号病人出逃的时候,整个巨山内便开始出现了类似的情况……没有穿着病号服或者员工服的人在院里走动,杀死每一个自己看见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零号病人被埋葬在樱花树之下后,院内还会出台那些看起来有点像是规则类怪谈的规章制度。
因为他们担心,零号病人又一次逃了出来。
而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和零号病人出逃时发生的一切,完美符合!
“难不成……零号病人真的逃出来了?!”郝槐心中已经恐惧了起来,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了一个人的面庞。
“童乐……一定是他!那天晚上,他又逃了出去,将零号病人放出来了!
“可他还活着……零号病人一定会杀死看见自己的人,他还活着,说明零号病人还没有被放出来才对……
“可是,这又是什么情况?”
郝槐脑海之中涌现出了大量的可能性,但每一种可能性都不是很好的结局。他有些惊恐,连忙朝着花园的方向跑去,他必须要确认,他必须要确认零号病人是不是真的被放出来了!
在前往花源之前,郝槐为了避免到时候自己死掉了,没有人通知情况的事情发生,用极短的语言在平板上将自己所见的情况编成了汇报,提交给了上层,然后迅速朝着花园的方向跑了过去。
花园内没有护工。
一个护工都没有。
巨山里面一切都很安静,落针可闻。
郝槐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粗鲁的呼吸,以及……一些靡靡之音的呓语。
体力有些不支,跨过花园的石坎时,郝槐甚至还差点摔了一跤,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来到了花园中的那棵樱花树前。
头部有些刺痛,近些天的缺乏睡眠让他心律失常,头部传来一阵刺痛,他必须坐在地上才能缓过来一口气。
“嘶……呼……”郝槐喘上一口气,右手按着自己的胸口,艰难地睁开眼睛。
樱花树,盛开依旧。
树下的无名坟墓,又一次被谁用铲子翻新了一遍,上面写着孙悟空到此一游的文字。
“上帝保佑……”郝槐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定没有,零号病人一定还在土里!”
他伸出双手,慌乱地抛开眼前的土壤。手上攀上了蚂蚁和蚯蚓,可是他一点都不在意,随手将其扔在一边。
擦了擦脸上的汗,郝槐根本没工夫关心脸上肮脏的泥土,让开最后一捧土壤,郝槐看见了土壤之下的木板。
木板的缝隙之中,他好似看见了一双眼睛。
但,他看错了。
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觉而已。
土壤之下,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有蜷缩起来的独角仙的幼虫、以及一些数厘米长的蚯蚓还在土壤之中蠕动着。
没有眼睛。
没有尸体。
什么都没有。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郝槐疯狂地摇着头,想要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不是真的。
零号病人真的被放出来了!
他茫然地坐在地上,一阵古怪诡异的声响从庭园处响了起来。
郝槐回过头,看向庭园的方向。
一个穿着护工服的女人正站在那里,肤色病态,脸上还残留着一些新鲜的土壤。
可是它的下半身,却是大量的触须。
大量……光是对视,就足以令人为之疯狂的触须。
——
童乐坐在痰盂上,满脸凝重,双手的手肘抵在自己的膝盖上,脑门则是抵着双手交叠的手背。
如果是别人看见这种情况,应该能够推测出来,他应该是便秘了,这个时候会非常温馨地递上一瓶开塞露。
不过童乐没有便秘,因为他穿着裤子。
这还是童乐第一次这样子使用痰盂,他只是想试试这是个什么感觉而已。
毕竟,这东西坐起来的感觉和马桶完全不一样。
“嗯,有点意思。”
嘭——!
一声闷响突然在门面上响起,对面病房里的季徐被吓得从床上摔了下来,脑门刚好砸进痰盂里面。
童乐抬起头,却看见双眼满是血丝的郝槐正站在自己的门前,脸上写满了恐惧和震怒。他抓着栏杆,像是一头杀红了眼的猛兽,冲着童乐嘶吼着,“童乐!你都干了些什么?!”
季徐还没来得及把痰盂从自己头上拔下来,就赶忙探了个脑袋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热闹。
童乐摊着手,一脸茫然。
不过出于二者之间的关系,童乐还是很关切温柔地问了一句,“你脑子没事吧?你在狗叫什么?”
“那个零号病人!”郝槐的嗓子都有些沙哑,“那可是目前唯一一个和异种残骸共存的实验样本,你知不知道它有多危险?!你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
季徐听得那叫一个满头雾水。
什么零号病人?什么异种残骸?
你们说的是人话?
童乐只是淡定一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大家都在睡觉呢,把别人吵醒了多不好?”
郝槐就差直接踹开门面冲进来和童乐拼命了,“我睡你[消音处理]!我们所有人都会被你害死的!你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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