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站到自家大伯身边才觉得好一些。
哈哈哈哈!大伯比她还吸光。
大家伙的眼神ChuaChua的往他身上招呼。
闫怀文扫视一圈。
低声问她:“都是采石场来的?”
闫玉嗯嗯点头:“大伯是不是觉得人有点多?采石场那边现在开不了工,管事恨不得将人都给咱送来。”
闫怀文轻笑一声:“他送人来,咱们就接着。”
“大伯,不会有啥事吧?”闫玉还是有点点担心的,毕竟现在这个规模,貌似有点大。
和采石场相比,小安村这里更像是犯官的……流放之地。
“等天气转暖,村中的高墙该继续修了……”闫怀文淡淡说道。
流放关州,也没说一定要流放采石场。
砸石头搬石头……搬石头砌高墙……
相差无几。
日后流放过来的人只会更多,只要人不死,便是有了交待。
“最好还是补一道借调文书,等我回去写来,你自己来取。”闫怀文做事一向周全。
说起文书,闫玉就想起来了。
“大伯,康家的手续办好了吗?爹昨天还说让我问问来着。”
“已然妥当。”闫怀文说道。
闫玉呼了口气,笑着说道:“那就好,省得康大伯天天悬着心。”
闫怀文心道到底是做过官的人,那康二便没心没肺的,全然想不到这处隐患。
向三口锅的位置看了看,闫怀文说道:“随我来。”
有小安村人带头,排队喝汤的人很有秩序,他可以暂时离开一会。
“你爹不打算来了?”闫怀文带着闫玉在村中学堂的近处停下。
闫玉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
闫怀文看着她目光闪烁一阵,又趋于平静,轻嗯了一声,算是接受这个行程紧迫的方案。
“知道为何带你来此?”闫怀文的目光看向被冰罩笼罩的学堂,轻声问道。
“大伯想看看大家伙学的咋样?”闫玉随口一猜。
她记得以前大伯说过,想村里多出几个有出息的孩子,读书不能说是唯一的途径,却是未来一切的基石。
闫怀文轻轻摇头,淡淡道:“康家父子以流放之身落户在小安村,一应事宜皆是我与你爹经手,眼下既已落定,总要告知一二……”
施恩?算是吧。
康老爷子虽未走仕途,却是难得的明白人。
康大跟在天佑身边尽心尽力。
康二学问差些,实为性情中人,对他的话言之即从,目前来看还算得用。
康老爷子最聪明就是和戚家结了亲,不但在小安村站稳了脚,几家的关系也愈发紧密。
他对犯官并没有什么偏见。
放眼朝堂,有几个是干净的。
关州……虎踞……缺人!
与其让他们回原籍寂寥一生,不如留在关州,留在小安村……
而康家,是很好的例子。
他,亮出羽翼,只看这些人愿不愿受庇其下。
……
闫玉带人进山的时候,还一直在想刚刚在学堂发生的事。
她大伯,当着另外几位教书先生的面,将文书交给康老爷子细看。
显然是有备而来。
当那一纸文书展于桌上,康老爷子忍不住一字一字念出来时,闫玉敏锐的发现,旁边的几人,呼吸都急促了!
和文书一道办好的,还有康家的房契。
小安村是逃荒来的,耕种未满三年,地契还办不了,村里家家办的都是房契。
康老爷子收起房契的时候,手都哆嗦,有了这张纸,便像是有了根。
闫玉觉得自己又学到了。
大伯甚至都不用说什么,只将文书和房契拿出来,康老爷子便感激莫名,周围艳羡的目光更如有实质。
闫玉想的是,换了是她,或是她爹,这效果肯定要差很多。
他们父女两个的话吧,确实有点多。
别说,大伯冷言寡语的,说上一句半句,真的好有气场!
……
“刚才那肉汤真好喝,那小安村真实在啊,说是肉汤,就真的往里头下肉,不是骨头汤……”
闫玉心说咱们村子日子紧巴的时候,咋没熬过呢,这不是现在日子过的还行么,再说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一个个干巴巴的,正经得好好养养。
咱要办好这民团,要的是身强体壮的战士!
“说是明天还有,你们说能是真的吗?”
“俺咋听的是要真能从山里拣到肉,回来就有……”
“你怕不是听错了,一天喝两顿?日子不过啦!”
“是真的!”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插进来。
队伍后头的村汉们瞧过去,赫然是那小安村里的一个小子。
这个小子可不一般,他们听着前头的小安村人都喊他“小二”。
他们这什么民团,全是壮汉,呃,小安村的人更壮一些,就这一个小豆丁,也不知为啥会跟来。
家里的大人也放心?
“你是叫小二吧?你家是不是和闫户书有亲?”
闫怀文坐镇虎踞官衙户房,打北戎来后,官衙一系列的举措,让他们熬过了最难的时候,去官衙结算,去谷仓兑粮……别的不说,倒是给官衙大大小小当差的人认了个全。
闫玉没少往官衙跑,有人见过也不奇怪。
“那是我大伯!”这没啥好瞒的。
“哎呦,那你是闫户书家的少爷啊,咋也进山来遭罪?”
闫玉瞪大眼睛,问他们:“你们觉得进山是遭罪?”
“那可不咋地,这天多冷啊,能冻死人!山里更冷!”
“可不,山里的野物都冻死了,咱们多啥,它们还长毛呢,咱身上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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