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不老实的,钱赚到了,人生过的也并不怎样。
反倒是脚踏实地往上走的,不被一切影响的,保持自我的,都挺好的,但这也只是少数。
上层的社会是个大染缸,进去了很难保持着两袖清风的做派,你若是真的两袖清风,多的是人扯着你不让你往上爬。
温吟有些理解他说的这句话,毕竟从小就经历了人性。
她觉得自己可以面对。
她温婉的看着他笑:“哥哥,我又不是吃不了苦的小公主。”
“是。”傅叙:“但哥哥不希望你成为明知道有苦非要上赶着去承受的人。”
“可是只有那样才能够更好的成长。”
傅叙莞尔一笑。
要成长,固然是好事儿。
“每个人都有很多角色,唯有孩子最好做。”傅叙:“我不希望你做孩子,也不希望你吃苦。”
“那希望我做什么?”
“安心做我的傅太太。”
温吟笑了起来:“不要脸。”
“要脸有什么用。”傅叙抱着温吟,脑袋轻轻的埋在她的肩颈:“哥哥只想要你平安喜乐。”
热气在颈间,酥酥麻麻的。
温吟偏头,微微的咬了咬他的耳垂,嗓音娇软:“你今天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不要乱咬。”
温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贪婪的闻着男人身上的气息,“闻着闻着就想一口吃掉。”
傅叙:“吃吧,要了我的命都行。”
男人眸底的神色深浓。
她的身体没有得到完全的治疗。
如果有完全好了的那一天,她还会不会这么依赖自己。她究竟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只喜欢他身上的这味道而已。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想他管着、插手她的事儿了。
这一切,或许温吟自己心里都没有弄明白。
傅叙不想是后者。
有些好笑,快三十岁的男人,为情所困。
......
穆元楠的手机没有在身边,他一般很少带通讯,所以按照约定,是第二天下午就把舒半烟送回去。
他并没看到陈寒峥的那条让舒半烟多留几天等他出去后的消息。
山路崎岖泥泞,刚刚下过雨,路面很滑,车子左摇右晃的,晃得舒半烟头晕。
她坐在车上,蜷缩着身体,感觉有些难受,望着外面的景色,树叶上有水珠,被太阳照的透亮。
有些树没有了叶子,有些树的枝叶却很茂盛,这就是冬天的大山。
那些茂盛的树枝,就是活在冬天的。
对比这些茂盛,那些是有树枝的树,满满的都是苍凉的气息,被冬天掠夺走了一切。
就好像她一样。
风吹草低之间,车子猛地停下,一道巨大的惯性把她从后座上甩了下来,磕绊的疼痛让她疼得缓不过劲儿,呼吸都没匀过来,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就是坐在后排不习惯于系安全带的下场。
殊不知,在她疼的脑瓜嗡嗡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一声巨大的枪响响彻林间。
鸟儿都震得从树梢飞走,车上都跟着颤了颤。
子弹巨大的威力透过挡风玻璃,一枪击穿司机的额头,整颗头颅都跟着爆炸成血浆,血肉四飞。
在她脸上,头上,温热的还带着温度。
那颗子弹径直的穿过挡风玻璃,司机的头颅,掠过她的头顶,贯穿整个车身。
这一刻,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凝固住,她惊颤着不敢动,还有血液顺着她的眼皮流下。
她要疯了,想尖叫,想呐喊,却好像失声了一般,什么也叫不出来。
身体和灵魂都好像不是自己的,浑身软得动弹不得。
紧接着,砰砰的大力开车门声。
她被人从车里拽了出去。
外面冷风四溢,吹的她脑子又清醒又麻木。
抓着他的大汉汇报:“抓到了,是舒半烟。”
舒半烟一辈子无灾无难,小时候连自己摔倒都是摔在绵软的地毯,长大后也不会有多大的几率摔倒。
普通人遇到这样的场面都要疯。
更何况是她这样娇贵的千金大小姐。
“带回来。”那边的声音回复。
她被人要带上对面的那一辆车,浑身软得路都走不动。
“你他妈快点儿!”那男人狠狠的拽了一把舒半烟的头发,把她往前狠狠的一推:“看到你这么磨蹭的就烦。”
这么一道力气,让她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那男人看着眼前的这个景象,是更加的不耐烦了,弯身拽着她的头发就把她拉起来。
舒半烟疼的颤抖:“你、你们要做什么?”
“怪只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好好做你的千金小姐多好,那么多事儿,你非要掺和。”
“上车去!”
舒半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
“啪!”狠狠的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他妈给老子安分一点儿,就你这点儿小劲儿拧得过谁,要不是那边要活的,老子现在一枪毙了你,臭娘们儿!”
疼痛蔓延全身。
杀了她吧,她想。
阳光漫过山林洒下,有些刺眼。
“有本事你就开枪。”舒半烟呼吸得很缓慢,她疼的都快呼吸不上来,身上与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她冷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她微微的闭了闭眼:“给个痛快,我做鬼选择放过你。”
她不在乎自己死在谁手里,不在乎原因是什么。
她向来不会委屈自己,逃不了,无能力的情况下,她选择给自己一个痛快,这是从小到大,刻在骨子里的性子。
要什么就得到,要什么就争取,不要什么,也可以扔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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