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个小男孩敲了浮尘的门。
杨勇开门，“你谁家孩子啊？敲错门了吧。”
小男孩认真道，“叔叔，请问这是杨浮尘的家吗？”
“啊，是。找我们家浮尘玩是吧？”
“不是。”小男孩说，“我来想问她，她为什么打我？”说着把衣服撩起，露出青青紫紫的一片。
“……”杨勇看着对方的青紫，沉默无言，扭头看向屋里。
浮尘正起床去刷牙，走到门口，看到门外的温凯斌，顿住了。
“浮尘，你欺负人了吗？”杨勇问她。
浮尘：“……”
师兄教得，如果实在看不顺眼，找个没人的角落打也可以。但是他没说，对方还会告家长啊。
杨勇扭头，“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浮尘扬眉，看着杨勇怎么对自己教育。
杨勇啰嗦，“不要打人，打人不好。”
浮尘懒散，“哦。”径直去洗漱台洗漱刷牙。
“浮尘。打人不可取。你可以学武术保护自己，但不能欺负别人。我们不能这样做人。”
浮尘刷着牙随口“嗯”一声，摆摆手，吐着水快速冲洗泡沫。
“人也是家里的宝贝，我们不能欺负别人。”
浮尘心烦意躁，扭头盯着杨勇警告，“杨勇，闭嘴。”
杨勇怔愣住，不可思议地盯着浮尘，最后嗫嚅出一句，“不能这么说我，我是爸爸。”
浮尘随手操起旁边的扫把打在杨勇脸上，“爸爸！爸爸！你是我爸！”说一句打一句。
杨勇连连后退，抬手挡住扫把，都被浮尘利落地抽打在手上。
扫把木棍用力打在手臂上，还是很疼的。
“你也算我爸？”浮尘追着人打出门外，抓着门把手，“滚！”
“砰”一声，门剧烈地甩在一起。
杨勇懵逼地站在外面。
隔壁吃早餐的一家三口听着动静，最后一声响，甄氏夫妇皆是不可思议，摇摇头。甄母打开门，招呼人进屋吃，“浮尘爸爸，进来吃饭吧。”
杨勇还站在原地，听着动静连连摆手，不麻烦人。
甄母拉着人进来，甄父也拉人进屋，二人拉扯着将人往屋里带。
“你这哪是当爸爸的样子？你是去伺候祖宗了。”甄爸爸说道。
“少说点。”甄妈妈警告。
“砰！”对门门又是“砰”一声响。
杨勇立即想起身冲出去看看。
“诶——”甄妈拉住人，“你可不能追出去。不能随便听小孩的意思，她说啥就是啥。不然以后你就管不了她。先坐着。”甄妈摁住人，“治治她。”
甄爸点头，“吃饭。还能饿得着你家浮尘？她能自己在外呆半个月不回家——”
话出口，三个大人同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彼此：不会又离家出走了吧？
杨勇立即冲出去找人。
甄爸往嘴里塞包子，被甄妈眼神示意也去帮忙。
甄深坐在座位上，一脸单纯，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饭。
另一边，浮尘跑出小区，蹲一条小道上，默默蹲着等人。好一会儿，温凯斌从路口走过。浮尘疾步上前把人往小道带。
“浮、浮尘。”温凯斌吓得一哆嗦。
浮尘凝着眉，“回家啊？”
“啊。”温凯斌不知所措，不知道浮尘干嘛。
“走吧。我也去你家告告状。”浮尘卡着对方的脖子带身边人走。
“啊？”温凯旋懵逼，不敢不从。整个人被浮尘快步带着往前走。
温凯斌家在哪里，浮尘听那些女孩子说过。
光华小区，离着不远。两人走小道用不了许久。
温凯斌一路被人挟持回到家门口。开院门，看见门口的奶奶在浇花。奶奶笑着招呼，“斌斌带同学来玩呀。”
浮尘张嘴，“不是。我来告状！”
温凯斌不敢言语。
“唉哟。我家斌斌欺负你了？”奶奶放下花洒，招呼人赶紧进屋，“快快，我们进屋说。我叫他爸爸妈妈过来。不能欺负女孩子啊。”
一家子端茶倒水、果盘点心请浮尘坐下，十分庄重地请浮尘说说怎么被欺负了。
浮尘端起果茶喝一口润润嗓。
温凯斌站在一边低头等着挨训。
浮尘开口，“他找我做女朋友，我答应了。扭头，他又找了好几个女朋友。”
“唉哟。”奶奶嘟囔一句，“这可不好。”
浮尘：“我把他打了。”
奶奶：“打得好！就该打，他！”奶奶点着温凯旋的头。
浮尘：“他刚才跑我家里告状，我爸一通说教，还要打我！”浮尘拉起自己的裤子，露出腿上青紫的伤。这是之前跑步回来摔得伤。“这给我打得。不是我跑得快，还有更多。”
浮尘又指着下巴的疤痕，之前被划破的口子，“我爸可会打人了。这是我爸拿衣架给我打得。”
温凯斌妈妈看着脸上的伤，心疼不已，“这真是……怎么能打女孩子的脸？”扭头冷声吩咐温凯斌，“斌斌，道歉。”
温凯斌低着头，低声嘟囔一句，“对不起。”
“大点声。”
“对不起！”温凯斌大声吼。声音带了哭腔。
温凯斌爸爸笑着看着浮尘，他注意到了那些伤的位置，也注意到了浮尘鼓囊囊的书包，“所以你是跑出来了，也来告状了？”
浮尘昂头，“对！”
“他一家人吃两家饭！该打！”浮尘也不知道词用得对不对得对，感觉是这么个意思便用上了，“他告我状，我也告他状！他要打我，我就给他打回来！”
奶奶支持：“做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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