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哼”一声，翻白眼，“他是恨你入骨。他本就是你们万国人，原本也是富贵人家，家里人被山贼杀没了。他恨万国王族，更恨你。你们万国使者也天天骂你来着吧。你好像就是万国的瘟神。”
他想了想，语调缓慢，“你们巫师贞人怎么说来着。国破灭世吧。所以，你成了所有罪恶的源头。”
万糠不为所动，这样的言论听太多了，精准点将，“恨我入骨，所以根本不介意丞相的儿子陪我下葬。是这意思，对吧？”
丞相盯着万糠，再三警告，“你真的不管那个孩子的死活？我可告诉你，她不同于你那两个弟弟。她是会直接死在陆国的。”
万糠不动声色。
“在这个国家，没有我，你可救不了他。”
万糠盯着丞相，“我没有妹妹。你想要找救你的人，自己去救好了。与我无关。”
丞相盯着万糠，确认他不会动容。转身走人，走到门口，说出一句话，“你的那些包袱里，真正的宝贝是那你说得“仙女花”吧。仙丹只是幌子。仙女花才是你的利器。”
丞相盯着前方，“你很适合陆国。与这里浑然天成。这里，是最适合你绳子的地方。”
万糠无动于衷。
后宫里。
浮尘被抓住，意识昏昏沉沉。只感觉到双手被捆缚在后面。双脚被捆，眼睛蒙了步，嘴上还有绳子勒着，无法发声。
身上忽然感受到重击。后背、手上、腿上都被鞭子鞭打。
“哼。”浮尘闷哼出声。
“操！让我们好找！”屁股被踩住，忽然被踹了一脚，身体整个人都被踹飞。
“啊。”浮尘被疼醒。
头发被抓住，整个人挂起来。
头皮很疼。要炸了。
浮尘感觉自己像只被挂在挂钩上的猪崽子。
“住手。”一个声音传来。
身体落在地上。
“十王子。您怎么来了？”脚步声变小，说话声也小了许多，“这里就是小破房，怎么能放下您这样金贵的身子？”
“咳咳。”小孩子咳嗽两声，“别打她。”
“不打不打。我们不打。十王子您还是出去吧。我们怕影响您的身体，大王要是怪罪……”
小孩的声音没了。
大人的声音也没了。
浮尘感受着身体，想找寻帮助，却发现自己脚上的铃铛没了。
她记得，早上山上忽然起烟。自下而上包裹山峦。
她住在山上，闭着眼睛闭着嘴巴由蛇带着方向找水源。
但烟雾干扰了蛇群。蛇害怕白烟，躁动不安，不敢靠近。
她在白烟的靠近下昏倒在地。
手脚被覆，鼻息不敏感，不是不常用的地方。脚很温暖，有阳光。
耳朵处有细微的人声说话声，屋外有人说话。
很长时间内，都没有听到蛇鼠的声音。这里不是仓库，不阴暗，常用。
十王子……
浮尘知道陆国十王子，消息很少。只是听说，异常聪慧，身体抱恙……
中午，浮尘感觉到有人给她喂水。喝完水，她迷迷糊糊睡过去。
水的味道有些熟悉。
睡梦中感觉后背有东西涂抹。
晚上。
意识清醒。
房屋有人进来。
“十王子不是说不让打吗？”
“我管他！现在晚上，他还能来不成？”
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浮尘很难受，胸腔一顿火烧火燎。
昏过去之后。这次更清楚地感知到后背有涂抹的痒感，身体下意识控制自己不去感受，不去敏感，心里默念着贞人传诵过的咒语。
当身体再次感受到阳光时，浮尘又挨打了。
“住手。不是说过不让你们打了吗？放开她。”十王子的声音传来。
“十王子殿下，她是大王要求看惯的重犯。我可不敢。您贵人心善，也可怜可怜小的，别让我们难做呀。”下人声音传来。
“我自会去求父王。但你们不准打她。”
黑暗中，浮尘听到细微的金属撞击声。
“这些是我们王子赏的，你们拿去玩吧。”这个应该是下人。
浮尘坐起来，听着声音。
“诶，王子殿下，您不能过去。按规定，是不可以的。您要是想要照顾他，先去求了大王。”
“好的。”
“我会救你的。”十王子承诺。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
“呸。”一口浓痰落在浮尘头发上。
头上感受到重量，脸色毫无表情。
这一天，浮尘饿了一天。没有水也没有饭吃。
她饿了两天了。
除了第一天一点点的水，肚子里没有进食一点。
浮尘闭眼，感受着。
深夜，背后的印记更强。
第三天，浮尘依旧没有饭吃。饥肠辘辘，水也没有。
晚上又是一顿毒打。
打完之后，有了一碗水。
“要不是十王子，你才没这么好受。”对方骂骂咧咧，给浮尘从嘴上的绳索灌水。
第四天。
陆国前宫。万糠拜见陆国大王，“我和好奇，为什么陆国人心如此冷漠，国家却如此强盛？”
陆国大王反问，“你不找你的花了？”
万糠摇头，“若能得到答案，花没了就没了吧。就当与我无缘。”
陆国大王笑道，“人心冷漠，国家才好管理呀。一个羊圈，牧羊人当着所有羊群杀羊，杀羊羔子，也没有任何反应。这样的羊群是最好的管理的。”
“你看看你们万国，你的那套暴政理论。我可是很喜欢呐。但你看看，有多少人跳出来辱骂你，写文羞辱你？更有宣扬仁政的什么贤人带领自己的门生聚众，公然反抗王权政治。”
“我们陆国就不会有。”
“为什么？因为大家各扫门前雪。”
“因为大家想着不是自己就好了。”
“因为大家觉着我有关系，我不会有钱。”
“我的国家，下面的人收钱很多。在你们万国，这叫贪污。在我这，这叫管理。不给点苍蝇肉，他们干嘛替我卖命？”
“人心冷漠。我却有罪多的人际关系。这6城里有多少国家的王权贵胄的赌场，他们日进斗金，是他们国内一年收入都比不了的。”
“人心冷漠，我的人民却也安心，因为始终认为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钱赚到了，人民不发生暴动。我的军队有充足的军备，士兵更会为了自己的前程卖命。国家怎么不富强？”
万糠认真思索，感觉很有道理。
小房间里，浮尘倒在地上，感受着呼吸。
“你没事吧。”耳边的声音很轻柔。“给她些吃的。”
浮尘微微偏头，看着说话的方向。
十王子摘下她的眼罩。嘴上的绳索也被捆缚。
可以看见的一刻，浮尘只感觉光明罩在面前的小男孩面前，像个神明一样纯洁美好。
浮尘倾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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