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济的眼中也有几分坚毅。
“那就各凭本事。”
两人快速交流后田志来到陈胜旁边,将话在陈胜耳边复叙了一遍。
在场的稷下弟子,都明白这是田志在说让双方不伤颜面退场的办法,也都没有动静。
“诸位师弟,刚刚我和二位都商量了一下,但是他们都不愿意退让,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斗一下,看看他们谁读书入了味,具体怎么比就看他们二人。”
田志说完,陈胜上前两步说道:“诸位师兄,小弟刚来稷下,应该对师兄们尊敬有嘉,但是事已至此,为了保住我和田师兄的名节只好与司马师兄辩上一辩。”
他又对众人行礼,然后走到司马济面前说道:“阁下既然是儒家之人,我观阁下之着装,应该是儒门子游氏之儒,我也有话赠你。你且听好了。”
“荀子有言。”
“酒食声色之中,则瞒瞒然,瞑瞑然;礼节之中,则疾疾然,訾訾然;劳苦事业之中,则儢儢然,离离然,偷儒而罔,无廉耻而忍謑诟。偷儒惮事,无廉耻而耆饮食,必曰君子固不用力:是子游氏之贱儒也。”
他毫不客气的用了荀子,非十二子中的一段。
这一段是荀子考量诸子得失的文章,前十子是道家、墨家、法家、名家后面诸子则是儒家。
荀子也是因为这一片文章,在儒门之中备受排挤,虽然他是儒门大圣,但是也免不了在儒门理想国中不受待见,更何况他最优秀的两名弟子都弃儒从法,更让他的地位颇受人非议。
但是他毕竟是儒门大圣,他的文章。身为儒家弟子,却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反驳他。
陈胜此时用这一段话,就是借荀子之势,压制对方。
“我观足下,虽然没有尽得其中之五味,也不远了。”
在场之人顿时再次热闹起来。
本以为经过田志的调解双方会握手言和,但是万万没想到,陈胜一说话就用了这么狠的手段。
荀子的典籍在场的人,都读过,对这也不陌生。
而在场的儒家之人虽然知道陈胜不是在说他们,但是也都感到一股愤怒。
“狂徒,我儒家圣道的话,你有何资格用来说我?你懂其中的意思吗?”
司马济一脸愤怒,作为一个儒家弟子,他自然明白荀子学派在儒家之中的地位,荀子学派的事,他们儒家内部打出狗脑子,也不是一个外人可以评说的。
“你既然读过儒家的文章,还用这样话来非议我等,那就别怪我等无情。”
“我也不用废话,直接志气比拼,你陈胜要是有胆子就和我一决生死。”
司马济此时反而是极为平静,说话极为阴狠。
“司马兄,别。”
身后几个年轻人也是儒家之人,一见司马济要和陈胜生死一搏,顿时有些慌张。
“荀子非我儒家之儒,无须为他的文章与人拼命,我等皆是儒门正宗,孔圣嫡传,岂能因为这拼命,再说了明日就要开启文心试炼,你如此冲动,对的起你的父兄?”
“司马兄,我辈当奋发图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这些不过是问道路上的点缀,不必如此激烈。”
两个年轻人劝道。
“是我鲁莽了。”
良久之后,司马济终于平静下来。
“我是子游氏之儒,当努力勤勉,佚而不惰,劳而不僈,宗原应变,曲得其宜,这才是儒者之道。”
司马济用荀子,非十二子的最后一句作为自己努力的方向,要洗刷学派的污点。
“司马兄还要比吗?”
陈胜面色不变对司马济目光之中浓烈的情绪丝毫没有动容。
“不比了,今日之仇我记下了,明日就要文心试炼了,开辟文心,领悟理之后,你我生死论道。”
司马济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管你是多少志气,理想山上自见分晓。”
陈胜也不在意,他做了个礼。
“那我就恭候了。”
“我们走。”
司马济转身就要走。
“且慢,司马济此仇是学派被辱之仇,你就这么放弃了,你还是我儒家弟子?子张氏之儒?”
忽然人群之中走出一群人。
领头之人儒服高冠,正是姬通。
在他旁边是一名俊秀的青年。
此人身材消瘦,双目之中有奇异的力量,一眼望去就好像看到了鸟语花香,大道自然,看到理四季五行。
他身穿黑色道袍,胸前一个太极图,仙风道骨。
只看他一眼不自觉的就要沉浸在年轻人眼中的世界,要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
“这是大五行阴阳之心,怎么可能。”
田志面色一沉,眼中出现了几分惊异,他的目光在陈胜和青年之中扫视,有些犹豫。
而周围的人似乎都被青年的目光吸引,往青年看去,眼中皆有几分沉落。
“破。”
田志忽然一声低喝。
顿时让所有人为之清醒过来,再看青年的目光之中顿时带了几分戒备。
“姬通,怎么你要为他出头?”
陈胜的目光看过二人,黑袍青年身上的力量并没有让他沉落。
他身上的志气似乎为此人的目光引动,之前一点动静都没有此时忽然有了些许动静。
而这些动静顿时就提醒了他,他是先天高手,对于这些极为敏感,一旦有了防备,自然不会中招。
“陈兄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怎么是为他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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