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岸突然发动袭击,让宋西城带着的八个班直侍卫折损了一半。他已经看到剩下四个银枪班侍卫眼神开始变得慌乱,正待上前,可忽然发现一群班直侍卫从玉津园中杀了出来。
许岸当机立断,虚晃一枪,当前着四个侍卫已经胆寒,同时退了一步,许岸拔腿就跑。
从园子里面杀出的是禁军主管殿前司公事夏震,此人武艺高强,有大内第一高手的美誉,他们本来埋伏在玉津园中等待,忽然听有打斗声传来,知道情况有变,观察之后便立刻杀出。
敌众我寡,许岸此刻心急如焚,自己是官家的胞弟,这些班直若是对自己动手,那么官家那边也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他本想逃出宫去,但守卫宫门的那些班直是否是身后这些追兵的同党他也不知道,而且就这么一走了之,那官家怎么办。
宫中的路他并不熟悉,他且战且走,有些慌不择路,沿着一个长廊狂奔。对方人数虽然多,但一时间无法合围,两个班直仗着路熟,从侧面兜了过来挡在长廊前面,一左一右扑了过来。
那长廊无顶,一侧是宫墙,另一侧是园子。许岸将短刀衔在口中,长枪一挺向左边那个侍卫刺去,那个侍卫枪术竟也不弱,一个格挡,已将许岸的长枪封住,可他正待想发力将许岸的长枪挑开再反刺回去,却发现许岸的长枪忽然力道一轻,此刻许岸长枪脱手,突然间抓住刀柄,顺手挥出,已经将那枪手劈去半个头颅。
许岸又衔刀在口,脚尖一踢,落下的长枪又回到手中。这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杀了一个侍卫,右边那个侍卫又惊又怒,将一柄长刀舞得雪花相似,滚动而前。许岸提枪在他的刀光中几个穿插,蓦地里长枪刺出,漫天刀光消失不见,长枪透心而出,将这侍卫钉在墙上,这一枪刺得极猛,连枪杆子都插入了土墙之内。
后面的班直已经赶到近前,见他连杀两人,口中那柄短刀上鲜血滴滴流下,嘴角边也沾了不少鲜血,甚是瘆人,不由连声惊呼。
侍卫们虽然惊骇,但敌忾同仇,叱喝声中,几个侍卫分从左右攻上。许岸长枪刺入太深,还来不及拔出,无奈又抓住刀柄向西斜走,侍卫们大声叫骂,部分侍卫绕过长廊,去前头堵截,而剩下的侍卫继续发足追赶。
只追出数丈,身后追赶的侍卫们脚下已分出快慢,两人在前,几人在后。许岸忽地停步,回身急冲,两个侍卫收不住脚,两人略一迟疑是抓活的还是下死手,可随着刀光掠过,红光闪动,锋刃及颈,霎时间一死一伤。
后面赶来的侍卫见他相前冲来,无不吃了一惊,几个枪手立刻站住,临时结了个枪阵等着许岸往前冲,此刻许岸手中只有短刀,冲进那穿梭不停的枪阵,无疑是自取灭亡。可许岸的目的根本不是冲入枪阵,而是枪阵边上,方才刺入墙壁的那柄长枪。
眼看许岸就要冲到枪阵,却见他身子一扭,接着向墙边急进,来到方才刺入墙壁的那条长枪之前,手在枪柄末端一挂,人已经跃起,双腿踩到抢杆之上,一蹬腿人借着弹力一跃而起。
这时已经兜到长廊前端的夏震才恍然大悟,许岸是借着插入墙壁的长枪作为登梯,越过墙壁,墙的另一头是御花园,要是跃过去,那再拿下他已经困难了。
许岸才跃起,只听一个声音喝道:“中”,耳边又是“嘭”一声短促清厉的爆响,一支羽箭带着股撕破空气的锐劲直扑过来。
夏震手持长弓,快速射出了这一箭,羽箭带着尖锐的破风声已经射到,眼看许岸空中避无可避,他却忽然身一长,一道刀光从体内爆涨而出,刀光劈过,羽箭在空中骤然而断。
许岸衣人伸手在墙顶上一兜,如一阵清风一般掠过,消失不见。只留下那搠入墙壁的长枪,依旧颤动不已。
一众侍卫目瞪口呆,望着高高的宫墙不知所措。
许岸虽然一刀斩断羽箭,但这么近的距离射来的箭,开弓又是大内第一高手,前端半截羽箭依旧射入肩膀,如钻心疼痛。许岸登时支撑不住,从墙顶上跌了下来。
他久经战阵,身体比脑子反应快,反手短刀插入土墙,减缓了下落的趋势,可“砰”一声脆响,刀刃崩断了,好在借着这一缓,人顺势落地。他强忍者疼痛把半截羽箭拔了出来,简单包扎,便向园中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侧的情景熟悉起来,终于找到一个玉花园密道的出入口,进入之后急急向勤政殿跑去。
当他从勤政殿出入口走出密道的时候也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走大殿正门,而是绕到侧面,从窗外爬入。他蹑手蹑脚向正殿摸去,却正好听见有人喃喃道:“官家,太后待我恩重,老奴也自知不能如此,但老奴是史相的人,也实在是身不由己。要怪只能怪官家自己太着急了,若是多熬个几年,等史相老去,不就亲政了吗,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许岸一愣,却认出这个声音,那是太后坤宁殿的高都知,他摸到近前探头一看,却见赵昀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由大吃一惊,这才明白过来方才高都知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又急又怒,正待上前,忽然听到外面有个尖细的声音:“都知,薛大参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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