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飞像是听懂了,他一敲脑门,“这可咋整啊?”
“先去…现场!”柳羽当即吩咐。
明明这里,荀彧的官衔最大,可莫名的,偏偏,他才像是那个真正的一锤定音之人。
…
…
方才还是艳阳天,忽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似乎上天有意洗去这一方土地的血迹。
城外…
在茶摊、酒肆内躲雨的农人们纷纷议论。
“听说颜和那狗官、秦牛那恶霸被人杀了?马车上留着‘杀人者,关长生是也!’这关长生谁呀?”
“就是前几日被秦府诬陷,本要今日午时斩首的,原本新来的督邮都为他洗清了冤屈,可谁曾想,他竟当先逃出了牢狱,还追到城郊,手起刀落割下了颜良、秦牛的首级,报仇是报仇了,可这不是又惹上新的官司么?”
“杀狗官也会惹上官司?”
“要不然呢?谁允许咱们小老百姓去杀狗官的?”
“那…关长生不亏了?”
“简直是亏大发了,为了一口气,让自己又背上人命官司,不值当,不值当…”
雨声潺潺…
暴雨令地上泛起了蒙蒙一层水雾,躲在酒肆、茶摊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鞋袜尽湿,不自主的浑身哆嗦。
只能借着议论“关长生杀狗官”转移注意力,让自己暖和起来。
就在这时…
城郊酒肆不远处的一房院子内,一个斗笠男人从房梁上翻身而下,他悄声潜入这里,正在翻查桌案与抽屉。
忽然,这斗笠男人觉得背后一冷,以他多年习武练就的敏锐嗅觉,立马意识到身后有人,他回身骤然出刀,一道寒光刺去,与徐晃的斧头相交,铮然在破旧的阁屋内擦出了几点火花。
两人交手数招,刀锋凛冽,斧头亦是刚猛异常,可偏偏,似乎两人都刻意留手,刀斧之间火花激迸,灿如晚霞。
“你在找这个吧?”说话间,徐晃一手提着斧头,一手从怀中取出了刻有“春秋”字眼的竹简。“我就知道,跑再远,只要这本《春秋》在,你就跑不远!”
徐晃将《春秋》横在胸前,宛若看穿了眼前的人的心境一般。
面前的男人也卸下了斗笠,一双丹凤眼中露着坚毅的精芒…
这人却不是关羽,还能有谁?
“不愧是你,公明!”
关羽凝眉看着眼前的徐晃。“书给我。”
徐晃抓紧《春秋》,丝毫没有要交出去的意思。“那你能给我个解释么?”
“这里不是解释的地方。”
“哪里都行,你来挑!”
说话间,“踏踏踏”…不远处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俨然是一队人,多半是官兵。
关羽还没来得及开口,徐晃当先道。
“走?”
“走!”
得到肯定的答案,两人迅速的行出院落,各自的一声口哨,一黑一黄两匹骏马呼啸行来,两人熟练的翻身上马,在官兵赶到之前,已经消失在了雨雾之中!
…
…
六具,不…是七具尸体,已经被并排摆好。
其中两具是无头尸首,四具是被大刀贯穿了胸膛,最后的一具则是被弩矢射中…论及死状,一个比一个惨。
如今,它们一个个摆在地上,在雨中显得格外的森然。
蓑衣之下,柳羽、荀彧、刘备、甄逸、张飞…都在这边,脚边还有血迹不断的流淌…
一些尸体中还在流着血,仿佛永远没有干涸的时候。
两名仵作在验尸过后,分别小声在荀彧的耳边言语着什么。
待得禀报完毕,荀彧方才对柳羽说道。
“贤弟,七人中,其中六人均是同一凶器,是一把长刀,从他们的衣着来看,他们的身份除了颜和、秦牛外,还有秦府的两个打手,窃天坞的两个贼子。”
“至于另外一人,致命伤是穿胸而过的弩矢,无法判断是否与关长生有关,不过…他的身份…”
讲到最后,荀彧欲言又止。
“文若直说吧…我需要更多的情报。”
柳羽轻吟一声。
荀彧这才如实道:“这人是牢狱的狱吏,原本该由他押解关长生赴刑场,可…偏偏…”
柳羽听出荀彧话中深意。
“文若是怀疑是这狱吏放他出来的。”
“这个需要查,但…目前的情形,多半是这样。”荀彧凝着眉。“可既是放关长生出来,又为何会被杀呢?”
“未必是关长生杀得,或许,有更神秘的势力介入了这件事儿。”柳羽的眉头也渐渐的凝起。“可为何是关长生呢?他并没有得罪过其它权贵呀!他的身份、地位似乎也不足以让人这般费尽心机。”
柳羽有些费解…
就在这时。
“荀督邮,不好了…”
又一名郡吏匆匆赶来,依旧是照例小声在荀彧的耳边禀报了些什么。
只是,区别于上一次的禀报,这一次荀彧的脸色骤变,像是一瞬间,就从平静到悚然!
没错,就是悚然…
甚至从他的眼神中,柳羽读出了些许恐惧。
“呼…”
长长的一声呼气,荀彧转向柳羽,当即开口。“贤弟,不妙了,窃天坞内还有一千多条人命,除了二百山贼外,其余的尽数是老弱妇孺…均是中毒身亡的。”
“什么?”
柳羽的瞳孔刹那间瞪大。
倒不是可怜窃天坞二百山贼…
而是其中的老幼妇孺,灭口这么多人?
谁…谁这么狠的心?
不光柳羽,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时,均是面露惊恐之色。
甄逸下意识的开口,“该不会是…是关…”
“不可能!”柳羽当即打断。“关长生决不会杀妇孺老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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