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记得,那时的奥丁,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还是那样的英明神武。
他是整个团队的核心骨,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战士,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在他的领导下,他们创立了阿萨城。在他研究的世界数上,阿萨城成为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
海姆达尔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成为这样的。是芙蕾雅去世的时候?还是奥丁告诉自己他不甘心输给时间的时候?
他是一个怀旧的人,他总怀念那段时光,那段大家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失去,一起奋斗的时光。
尽管他知道,自己怀念的已经不是现在这个奥丁了,可他找上自己时,自己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因为奥丁告诉他,要保住这个他们曾经一起创造的城市,只能杀掉那个名为洛基的人,而能杀掉洛基的人中,奥丁只相信他。
他不喜欢现在的奥丁,可他放不下这个他亲眼见证着成长的城市。
于是他接受了奥丁的改造,躺入了冬眠仓休眠。
他被赋予了那个能看透一切的尼米尔的头颅,同时还有那把能够穿破坦克装甲的加拉尔。
他活了很久很久,再次醒来时,原来的那群人里只剩下了寥寥几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可是活的久就值得开心吗?他因为改造失去味觉,失去了触觉,他现在只是一柄行走的狙击枪而已吧。
他失去了自由。
可当他在终末之时真正面对上那个名为洛基的男人时,他才明白,他原来只是这对克隆人父子之间互相试探的一张牌。
他曾想象过,如果奥丁没有接触到那个东西,他也许就不会这么疯癫。
那样在他们老的时候,曾经的三朋两友可以一起聚餐,互相炫耀自己的后代,一起去曾经战斗过的地方看看,最后一起死去。
而不是像现在,为了那可笑的永生,连身为人的一切都可以放弃吗?
奥丁,老死是自然赋予人类的礼物啊,而你我,都亲手拒绝了这份礼物。
来自胸口的枪口已经使他的血液循环崩溃,他感受到了窒息。
他不知道洛基是如何逃过自己的狙击,给了自己致命一击,他也不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怀揣着不甘的思考而死去。
往事如同走马观花般从眼前走过,是不甘吗?还是应该开心?毕竟终于要死了,自己不是想死很久了吗?
可是即使像我这样的人,在要死去那一刻,还是会很害怕吧,很想逃避吧?
人类,真是可笑啊。
“很抱歉,奥丁。”
海姆达尔对着印象中的奥丁说道,他还是那么自信,那么潇洒。
“我失败了啊,我可以解脱了吗?我来找你了啊,老朋友。”
他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扣动了扳机,朝天空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这名见证了阿萨城从无到有,从荒芜到繁华的老人,终于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次,他没有逃避。
亘新朝南方摸索着,在尽头的这扇门旁,发现了这名老人的尸体。
地上长长的血迹,是从门那头而来。老人的死因也很明显,是胸口的那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唯一让亘新好奇的,这名在生命尽头挣扎着爬到这里的老人,脸上是带着微笑咽下最后一口气的。
海姆达尔生前告诉过自己,他是在寻找洛基。那么这扇门后,就是那个造成黄昏的洛基吧。
亘新摸近门,双手还没触及门,门便像是早有预料般打开。
门后,是一台巨大的仪器,而那名消瘦青年,正坐在椅子之上,注视着自己。
“提尔?”
青年似乎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又恢复了冷静。
“是我小瞧你了,果然你没这么简单。”
青年站起身来,向亘新走来。
“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会是你来到我的面前?我还以为是索尔,或者是奥丁呢。”
亘新没有回答,面前的洛基手中空无一物,但他仍不敢放松一点点警惕。
“你要阻止我吗?”
洛基停在了亘新的面前,亘新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孔,与他刚才见到的克隆人一般无二,只不过,多了几分灵动与奸诈。
“提尔,我们的目标都是奥丁,何必为了以前的隔阂耽误了大事?”
洛基伸出手,向面前的亘新发出了邀请。
但是亘新没有去握住洛基的手,目标一样,就能共事吗?他不这样认为。
“道不同,不相与谋。”
洛基收回了悬浮的手,战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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